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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紅燭羅帳,寬衣解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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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天光大亮,姜武去了青梨院西廂。看見江小湖身上怒紅如火的衣衫,他暗色的眸子隱隱劃過一絲疼痛。她才十六歲,本來應該有恣意的青春,漫長的生命,錦繡的前程,也有機會披上嫁衣,嫁給門當戶對的官家公子,可是現在,她渾身冰冷,永遠都不會再有任何知覺,永遠要被埋在地底最陰暗潮濕的地方。

“小湖……”他沈重的喚了一聲,合目輕聲道,“以後你就是我妹子,每年清明,我都會去你墳前看你。”

“……”宋妤兒冷嗤一聲,沒有說話。

姜武從床上抱起江小湖,往外走去。他走的很慢,每一步都很穩。到了青梨院外,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流風準備好的琉璃棺中,深深看了最後一眼,然後吩咐流風,“將江小姐遺體送到京郊大營江淮將軍手中。”

“是,侯爺。”流風答應了一聲,示意四個侍衛擡著琉璃棺跟他走。

出了侯府,流風使人將琉璃棺擡上馬車,一人駕車,其餘四人在馬車上護著棺槨。

一個時辰後,馬車停在京郊大營外。

守營士兵攔截問詢,“你們是什麽人?”

“我們是定國侯府的侍衛,江淮將軍的妹子死在外面,我們奉命將江小姐的遺體給江淮將軍送過來。”流風亮出令牌,看了眼身後的琉璃棺解釋。

士兵聞言,上前查看了一番,然後才讓人去通報。

江淮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操練士兵,乍聽有人送了江小湖的屍體過來,整個人一下子就楞在當地了。緩了好久,才反應過來士兵的意思,提著刀拔腿就往營外跑去。瘋狂的疾奔刀馬車旁,他扶著琉璃棺大聲呼叫江小湖的名字。

江小湖合著眼,臉色已經青白!

“誰幹的!”江淮憤聲怒吼,一拳砸向馬車壁,馬車壁承受不住那雷霆一擊,豁出一個大洞。

流風看向紅了眼眶的江淮,低聲道,“九皇子派人刺殺我家侯爺,江小姐俠義心腸,拔刀相助,不想卻被死士刺中胸口……一刀貫穿!”頓了頓,又道,“刀口正中心臟,她斷氣很快,並沒有受太多痛苦!”

“啊……”聽聞又是為了姜武,江淮仰天咆哮一聲,眼角流出點點淚痕,他低下頭,看著江小湖平靜微帶不舍得面容,痛苦道,“小湖,你怎麽這麽傻,你怎麽會這麽傻,為了個男人,連哥哥都不要了,連性命都不要了,小湖……”

流風嘆了口氣,正欲帶著四個侍衛回京覆命。

“且慢!”江淮突然開聲攔住他們,問,“害死小湖的那個死士呢?”

“侯爺在江姑娘被殺後,幾近瘋狂,已經將所有刺殺的人全部斬首,為江姑娘報仇。”流風撒起謊來都不帶眨眼。

江淮無法親自替妹子報仇,臉上流露出一抹惱怒遺憾。

流風又道,“我家侯爺已經認了江小姐做妹子,希望將軍安葬江小姐後,能與我家侯爺說上一聲。侯爺在江小姐死前答應過她,以後逢年過節都會去看她……若是食言,料江小姐會死不瞑目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江淮答應了一聲。若這是江小湖死前唯一的願望,那他這個哥哥,就算是打落牙齒和血吞,也一定要替她辦成。

流風再沒什麽交代的,轉身帶著四個侍衛走了。

江淮站在原地,又守著琉璃棺,眼眶通紅了許久,然後托守營的士兵去和京郊大營的牧統領告假,他要將江小湖帶回祖籍安葬。

守營士兵飛快的去了主帳傳話,再回來時,身後跟著一隊精兵,為首的隊長沖江淮道,“將軍節哀……牧統領知道了你的事,吩咐我們一路護送你。”

“有勞了。”江淮沈聲說了一句,轉頭又看了棺中的江小湖一眼,含淚道,“小湖,哥哥帶你回家。”

……

一行人離開京郊大營,往西走去。

定國侯府,流風到青梨院覆命後,姜武又將自己提前寫好的一封信給了他,讓他想辦法送去東宮。

等楚貽華收到姜武的信件,已經是第二日的事了。

他當即換了常服,帶著元寶公公往宮外趕去。

到定國侯府外,元寶公公緊張的看了楚貽華一眼,“這侯府裏可是鬧著天花,太子爺當真要進去?”

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?”楚貽華掃了元寶公公一眼,“你若是怕,留在外面等本宮也可。”

“這哪兒行!”元寶公公訕笑一聲,“您這尊貴的太子爺都不怕,奴才一個閹人有什麽好怕的。”說著跟上楚貽華,毫不猶豫的往臺階上走去。

姜武已經交代過門房,楚貽華一敲門,立刻被放了進去。

兩人剛繞過影壁,走進前院。

正要繼續往書房走,忽然,不知從哪裏蹦出三個黑衣人,提著刀擺出行刺架勢。

元寶公公大叫一聲,將楚貽華擋在身後,尖聲質問,“你們是誰,竟然敢在定國侯府行刺太子爺!”

黑衣人沒有開口說話,揮刀就砍,招式淩厲的將元寶公公踹翻,然後直逼楚貽華,一副只要他性命的架勢。

楚貽華被迫左躲右閃,毫無太子儀範,直到半盞茶後,侯府侍衛聞聲前來助陣,他才松快了些。

侯府侍衛眾多,沒多久,三個黑衣人就被虐的節節敗退。被押著跪倒在楚貽華面前。

楚貽華這時才恢覆了太子爺該有的貴氣,掃了流風一眼,厲聲吩咐,“現在就去審問,看看究竟是誰狗膽包天,竟然敢刺殺本宮,還妄圖嫁禍到定國侯頭上。”

“是,太子!”流風答應一聲,然後示意侯府侍衛就將三人拖去地牢……

地牢。

三個人被拖進單獨囚室後,分前後清醒過來,撤掉臉上的黑巾後,那露出來的臉面竟然是流雲和另外兩個侯府侍衛。

流風站在囚室外,扔給他們一個包裹,“這裏面有你們的衣服,換好後將黑衣燒掉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流雲答應一聲。背過身去換衣服,做完一切後,他們離開囚室,取而代之的,是昨夜行刺姜武的三個人黑衣人。

兩個活的,一個死的。

移花接木。

九皇子刺殺戴罪之身的侯爺算不得什麽重罪,可刺殺當今東宮就不一定了,再加上前事,最輕的處罰也得終身幽禁。

兩個黑衣人再次被潑醒,流風坐於二人對面的椅子上,挑著眉道,“你們還是不說?”

黑衣人別過頭,倔強的很。不過就是幾十鞭子,他們承受得住。

流風瞧透了他們的心思,冷笑一聲,“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。”說著,他朝自己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。兩個侍衛上前,一人抱著一只罐子。

流風掃了一眼,向兩個黑衣人道,“知道罐子裏裝的是什麽嗎?……左邊一只是蜜糖,右邊一只是食人蟻,食人蟻最喜歡啃食刷了蜜糖的肉類,你說我要是將蜜糖刷遍你們的全身,再放出密密麻麻的食人蟻來,會如何?”

兩個黑衣人面面相覷,都沒說話。

流風掃了眼低個的那個,“你長得醜,就先拿你做實驗,給你的同伴看看食人蟻是怎樣啃食食物的。”說著,他看了兩個侍衛一眼。

兩個侍衛上前,一個扒了黑衣人的衣裳,將蜜糖先在他腿腳上刷了一層,跟著,另一個侍衛放出食人蟻來,食人蟻有平常螞蟻十倍之大,身子黑、頭大,聞到蜜糖香甜的味道就朝低個黑衣人的腳上爬去。

接著,痛徹心扉的嘶吼聲響徹了囚室。低個黑衣人每一秒都在承受那種噬心的痛苦。

“還是不肯說嗎?”流風又問了一句,看向高個黑衣人。

黑衣人看著同伴的腿腳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變成森森白骨,那密密麻麻的食人蟻紮的他眼睛痛極,渾身都發麻,他恐懼的點頭,表示自己願意說。

流風起身,親自幫他把下巴覆位,高個黑衣人緩了片刻才道,“我說,是九皇子派我們來行刺定國侯的。”

“你確定?”流風邪魅的勾了下唇,“難道九皇子讓你們行刺的不是太子爺?”

“這……”黑衣人猶豫起來。

流風眨眼,“莫非你也想嘗嘗那萬蟻噬心的酸爽?”

“不!”黑衣人下意識的搖頭,眼中閃過一抹痛楚,繼而道,“是,九皇子是讓我們來行刺太子。”

“證據呢,如何證明你是九皇子府的人?”

“我們用的刀都是定制的,那家鐵鋪只供貨給九皇子。”

“嗯。”流風哼了一聲,一直等低個的黑衣人雙腿血肉被啃盡,才讓人潑了盆滾燙的熱水到他下肢,將食人蟻全部燙死,然後吩咐侍衛,“將他們拖出去給太子過目。”

“是!”侍衛領命,將一個死人、半個死人、一個活人全拖了出去。

楚貽華就等在外面,他對流風的戰鬥力十分滿意。口頭嘉獎過後,讓他們將人送去刑部,交給福康。

半個時辰後,福康接受了這一個半人,錄過口供,直奔皇宮乾元殿而去。

禦案後,順天帝聽完福康的話,長嘆一口氣,看樣子對此事是深信不疑的。沒辦法,九皇子最近糊塗事做的太多,在他看來,早就已經沒救了。再留著也是個禍害,遲早要不擇手段的將太子趕盡殺絕。倒不如……

“高要!”他突然開聲,陰沈的喚了一句。

下一刻,高內監從外面走進來,躬身拜了一拜,“不知皇上有何吩咐。”

“傳旨去九皇子府……楚貽廷不睦兄弟,構陷太子,圖謀不軌,深負朕恩,令朕大失所望,即日起,搬離九皇子府,囚禁於北宮別院,著三百禁衛嚴守,非詔不得出。”

“是,皇上!”高內監答應一聲,往外退去。

福康對順天帝的處置還算滿意,行了一禮,正要退下,順天帝突然又喚了他一聲,沈重道,“你陪朕去外面走走。”

“是,皇上。”順天帝對他向來愛重,福康沒有拒絕的理由。

兩人出了乾元殿,直往禦花園而去,緩緩的走著,順天帝滿腹心事的看著福康,試探著問,“福愛卿還記不記得自己的爹娘?”

“回皇上的話,臣是被養父養母帶大的,親生父母早就記不得了,養父母也在臣十六歲時雙雙離世。”

“那你有沒有想過,你的親生父母到底是何人?”

福康一聽,鬥膽看向順天帝,深思了片刻,問,“莫非皇上知道臣的親生爹娘是何人?”

“嗯。”順天帝點了點頭,“他們都是朕的故人。”

“那敢問皇上,臣的親生父母究竟是何人,他們現在可在人世?”福康急聲問,看的出來,他的養父母對他並不好,所以才會在聽到親生父母的消息時這般激動。

順天帝嘆了口氣,“朕怕你知道他們是誰後,反而不願意相認。”

“皇上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你的母親是朕的長姐,潯陽長公主……”

“潯陽長公主?”福康臉色一白,頃刻懂了順天帝長久以來對自己的態度。他是又愧疚又害怕啊!

皇權的更疊,世世代代都帶著鮮血的印記。

順天帝當年之所以能順利登基,就是因為有他胞姐潯陽長公主和駙馬曾黎的扶持。尤其他的長姐潯陽長公主,為了保護他,更是不惜被奸黨捉住,**後送入千裏之外的江南妓寮。

堂堂公主淪為下等娼-妓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
十個月內,活生生的瘦到皮包骨頭。

等一年後順天帝登基,派人來尋,潯陽長公主卻已經油盡燈枯。臨死之前,她將繈褓中的福康托付給了尋人的暗衛,請他幫忙將孩子送到附近農家,又求暗衛帶話給順天帝,就當從沒有找到她……就當她死在了被擄走的那一天。至少在宗譜上,她是清白的。

……

順天帝將當年的事娓娓道來,字字泣血。

福康臉色煞白,眼中含了熱淚,他打小到大,猜測過無數遍自己的身世,可怎麽也沒想到他竟然是潯陽長公主和妓寮裏的下等piao客所生。

一時間,又是震驚,又是痛恨!

恨當年那些奸黨胡作非為,慘絕人寰。更恨那妓寮的假母鴇兒將他親娘折磨而死。

“康兒!”順天帝眼裏也含了淚,輕喚一聲道,“太子的母妃就是出自羅氏一脈的庶族,所以這麽多年來,朕一直不待見他……若是你願意,朕想封你為王,雲朝的大好河山,朕給你,都給你……也算是對你母親的補償。”

“不,臣不要!”福康下意識的拒絕,看著順天帝,雙眼通紅道,“臣無意用母親的性命,做自己富貴的登天梯,還望皇上慎言。”

當年羅氏一族嫡支的確為禍不少,做出許多喪盡天良的事,可太子是無辜的,他的出生是自己無法選擇的。再加上這麽多年的交情,他也無法遷怒於他。更別說突然反水,跟他搶唾手可得的皇位了。他做不到。

“康兒,你母親要是知道你如此……定然十分欣慰。”順天帝是真的很重視自己的長姐,也很想念她。因此,自從知道福康是當年那個孩子,對他就再也沒有任何脾氣,有的只是滿滿的耐性和疼愛。

這才許他,在短短三年就做到了刑部尚書。

福康聽順天帝這麽說,頓了頓,又問,“皇上可知道母親的墓葬在何處,臣想去看看她。”

“過段時間,等此間事了,朕微服私訪,與你同去。”

“也好。”福康點點頭。

接著,舅甥兩人又說了會兒話,福康才在順天帝依依不舍的目光中,離宮而去。

他出宮時,高內監剛好到九皇子府。

楚貽廷聽聞高內監登門,還以為順天帝心疼他,要給他一些恩賜。忙歡天喜地的去前廳接旨。

隨著高內監開始宣讀聖旨,他臉上血色一下子褪了個幹凈,在聖旨宣讀完畢後,陰沈著臉,擡頭質問高內監,“你說什麽,謀害東宮,本宮什麽時候謀害太子了!”

“回九皇子的話,天牢裏的三個死士都招了,他們是奉您的命令,在定國侯府刺殺太子再嫁禍給定國侯。”高內監看在以往楚貽廷給他不少好處的份上,多餘解釋了一句。

楚貽廷聽完,差點嘔出血來,什麽在定國侯府刺殺東宮嫁禍姜武,那幾個死士分明就是沖著姜武去的好吧!可是偏偏,他不能說出來,只能憋著一口悶氣,除下皇子冠服,出去上了去北宮的馬車。

北宮說是宮名,實際上卻在鳥不拉屎的南郊,地方不大,野草卻不少,荒蕪的很。

不過楚貽廷也沒特別排斥,瑤琴的身份已經安排好,他相信用不了多久,宋太尉給他的承諾就會實現。這段時間,他留在北宮被人監視著也算掩人耳目。九皇子如是想著,心情平靜不少。

要是宋太尉知道他能這麽想,肯定得拍桌子欣慰一句,這位主子終於長點心了。

楚貽華是在回宮路上遇見瑤琴的。

很庸俗的英雄救美橋段。

當時馬車被堵,楚貽華掀開簾子正要問一句何故,結果一擡頭就看到一個穿孝衣的淒美女子跪在路邊。懷裏抱著個草標,草標上寫著“賣身葬父”四個字。

“爺,我們是否要繞路。”元寶公公見楚貽華掀開簾子,忙殷勤的問了一句。

楚貽華沒搭理他,卻是看著不遠處的白衣女子道,“給她二十兩銀子。”

“爺,您這是?”元寶公公楞了一下,沒想到他家這位爺也有管閑事的時候。不過下車後,看到那女子的面容時,他立刻就懂了。

感情是愛屋及烏。

那女子嬌滴滴的受了元寶公公的銀錢,跪下就下磕頭。元寶公公不敢居功,指向馬車方向,“給你銀子的是我家爺。”

“那奴家去給大爺磕個頭。”說著,她裊裊婷婷的站起來,楚楚可憐的看著探出半個身子的楚貽華,朝他走去。

楚貽華覺得這女子如今的模樣,特向司玉被他在床上弄哭時的模樣。

心一軟,跳下車來,伸手扶住要磕頭的她,道,“只是一點碎銀,姑娘不必言謝,我看你如今形單影只,安葬父親也不容易,這樣吧,我讓家仆幫你。”說著,他朝元寶公公使了個眼色。

元寶公公會意,立刻安排人去買棺材選墓地。

瑤琴沒想到楚貽華這般容易上鉤,模樣更加嬌媚動人,感激的拜了一拜,“奴家辛瑤琴,小字阿玉,謝過大爺大恩。”

“玉姑娘不必多禮。”楚貽華目光灼灼道,“我也是看你孝順,才幫你一把。日後的路,你還是要自己走。”

“大爺不要我嗎?”瑤琴說著,眼淚一滴一滴如珠子一般滾落,哽咽道,“奴家、奴家拿了大爺的銀子,就是大爺的人了……為奴為婢,只憑大爺一句話……可大爺萬萬不能不要我,否則,我只有死路一條。”

楚貽華一想也是,這姑娘又美又弱,也沒個親人扶持,若他不收留,只怕不出半個時辰就要給人哄騙到花樓裏去。

看著那酷似司玉的眉眼,他怎麽也做不到冷眼旁觀。想了片刻,道,“可以跟我回府,不過我府上規矩頗多,你得受得住。”

“奴家為了大爺,做什麽都可以的。”瑤琴柔中帶剛,含著淚保證。

楚貽華“嗯”了一聲,從懷裏取出一塊帕子,遞給她擦臉。

瑤琴接過後,更感激了。

待元寶公公將一切都準備好,楚貽華親自陪瑤琴去了城郊墓地,埋完人,上了香,他抱起體弱不支的瑤琴往馬車走去。

等回到東宮,已經是金烏西墜。瑤琴下了車,縱然已經有所準備,但是看到東宮的富麗堂皇時,心肝還是微不可查的顫了下。

“大爺,這……這裏是……”

“還叫大爺,主子是當今皇上長子,東宮太子!”元寶公公嗔了面前不知好歹的女子一眼,將話挑明。

瑤琴聞言,差點跌倒在地,良久後,才反應過來,掙紮著要跪地請安。

楚貽華憐惜她身子弱,連忙扶住,安撫道,“你別怕,你以後就留在本宮書房貼身伺候本宮,外面的事,什麽都不用管,也沒有人會欺負你。”

“是,太子,奴家記下了。”瑤琴垂首應是。

楚貽華帶著她往裏走去,直接進了書房,指著屏風後的內間道,“那裏面有床,你以後就住在書房裏。”

“謝太子。”瑤琴感激的福身。

楚貽華勾唇一笑,擡起她的下巴,“本宮還是喜歡你喚本宮大爺……”那音調嬌媚的,他身子都能酥掉半邊。

“太子……”瑤琴忸怩著不肯再叫,看著楚貽華的雙眸,盈盈欲泣。

“叫一聲。”楚貽華低聲誘哄,語氣溫柔如水。瑤琴被他寵溺的目光所蠱惑,半晌後,喃喃的喊了一句“大爺……”

“真聽話。”楚貽華松開她的下巴,聲音低沈的叮囑,“乖,以後都這麽好喚。”

當夜,紅燭羅裳,衣帶輕解。起初,瑤琴還有些矜持,後來意亂情迷時,就忘了臉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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